有了QQ号又怎么样呢,秦以洵根本就不爱玩QQ,赵启铭在发了验证消息后等了一整天都没被秦以洵通过。他除了对工作有耐心之外,对很多事情都没有过多的热情。所以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等到某个人的回复,而把手机攥在手里,一整天都不离手。可是世事多么让人恼怒,当有一天你专心等待某件曾今你唾手可得的事情时,它却偏偏要与你作对似的,总是让你失望。
半夜两点,赵启铭被QQ消息惊醒,侧头把手机抓过来才发现是无关紧要的人发的群消息。放下手机,赵启铭却再也睡不着了,穿了睡衣起床,推开窗,外面是刺骨的寒风,从他的卧室可是看到秦以洵家的客厅窗户,但是万籁俱寂的夜晚,她家窗户的方向是一片黑暗。
秦以洵,你怎么这样折磨我?
而彼时的秦以洵正在S市最著名的天堂酒吧。
秦煜霖跟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赶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从英国飞回来了。他就是个不安分的人,在家里还好,出来简直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刘景在这个关口怀孕了,秦煜维无时无刻不陪在身边,小心得不得了。所以,虽然是S市人,却没在S市生活过几年的秦以洵就被她的大伯父打发给了秦煜霖。天知道她是因为刘景也来S市才勉强跟来的,哪想到她居然怀孕了。她父母来了S市忙着跟老友叙旧而,她的大伯和大伯母也要忙着招呼前来拜年的人,所以,她居然沦落到要跟着秦煜霖这个小屁孩混的份上了。
秦以洵没想到他说要带她出来长长见识是带她来酒吧,秦煜霖跟酒吧那个没节操的老板混得极熟,他一进来和酒吧打了招呼就撑着吧台跳了进去,拿了调酒器开始熟料地调酒。
调好了之后,秦煜霖拿了打火机沿着杯壁点燃了酒,然后对秦以洵微微一笑,指着酒说:“姐,你喝这个看看。”
烫到嘴巴怎么办?
秦以洵抵死不从,“我不爱喝酒。”
一旁的老板看着秦煜霖闷闷地笑,“霖少,你的漂亮姐姐好像不给你面子。”
这人说话真轻佻,秦以洵不由侧头看了他一眼。目测这个老板和她年纪相当,白净的皮肤搭配墨黑的短发,一身剪裁精良的正装,看起来倒像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过,这个样子的他会开这么骚包的酒吧,而且还和秦煜霖这种二十出头的小男孩混在一起,秦以洵只能说果然人不可貌相。
察觉到秦以洵的视线,李沿轻抿了一口鸡尾酒,笑吟吟地看着她,“你好,我是李沿。”
秦以洵点头一笑,“你好。”
“你真是这小子的姐姐吗?怎么你不……”李沿把差点把怎么你不像他们一样无耻说出口,立即换了一句,“怎么没见过你?”
看秦以洵一副纯良好欺的样子,李沿不禁来了兴趣,秦家兄弟大的那个阴险小的这个又狡诈,可是眼前这个秦家人却美丽无害,啧啧,真是稀奇!
秦煜霖正在琢磨着调制他在英国研究出来的一种酒,听到李沿这样问,把调酒器“砰!”地一声摔到桌上,秦以洵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挑眉道:“李沿,你想干什么?她可是我姐,当心我哥让你的酒吧再关门大吉一次。”
李沿笑容可掬地看着秦以洵,“你看看,你们秦家人多么嚣张。”
秦以洵抿唇一笑,“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堆人,姓秦的人多了去了。”
“就是,姓秦的人那么多,你又在以偏概全了。”门口的帘子哗啦一响,进来一个长相俊逸,气质温文的男人。
秦煜霖显然很喜欢这个人,那人才走近他们,秦煜霖就干脆利落地把调好的一杯酒推给他,含笑说,“宋哥。”
秦以洵微微抬眼,这个被秦煜霖叫做宋哥的人男人,年纪比他们长,长得很好看,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舒服的沉稳气息。和她哥一样,应该也是一个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人吧。
“怎么一回来就往酒吧跑,你哥知道吗?”来人喝了一口酒,笑着问秦煜霖。
“他现在可是j□j乏术,他那个宝贝老婆可是怀孕了,他哪有闲工夫管我们霖少。”李沿只要一想到可以肆无忌惮地把秦煜霖这个调酒高手留在就把调酒,他就无比兴奋。
这个李沿,还真是口无遮拦!秦煜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宋源的表情。
“哦,是吗?那真是恭喜他了。”宋源谈笑自若地点点头,然后转向一旁的秦以洵,温言道:“你就是秦以洵吧?以前听煜维提过你。”
秦以洵微微一笑,“嗯,我是秦以洵。”
“秦以洵?这个名字好听。你在S市要是找不到玩的地方,可以尽管找我,做其他的不行,但说到玩乐我可是行家。”李沿眉飞色舞地插|进来,形象与他的气质并不相符。
“哦,好的。”秦以洵礼貌地笑笑。
秦煜霖到了酒吧就一头扎进酒堆里,完全忘记了,他是被他的母上大人打法来陪秦以洵游玩的。有他宋哥在,秦以洵应该不会无聊才对,他把心思完全放在了调酒上。
李沿兴冲冲地还想说点什么,电话却不配合地响了起来,只得拿了手机到外面安静一地的地方去接。
“有没有比较想去的地方?”宋源起身给她拿了杯果汁。
“谢谢。”接过果汁,秦以洵淡淡地喝了一口,“我对S市不太熟悉,所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宋源挑眉微笑,“也对,以前煜维提起过,你一直都在外地读书,而父母的工作又都不在S市,所以很少回来。”
宋源见多识广,所以跟他聊天还算有趣。她想离开G市是个不错的选择,出来多走走,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楚就会消散一些。跟他已经快十天没有联系了,她看了新闻,知道萧颖的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他很不错,那么执着地完成了对一另一个女人的承诺。不过,为何又要想起他来呢?她消失了这么久,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察觉吧,反正从之前开始都是她在主动地联系他……他是真的不喜欢她吧,其实说来他也很不容易,爱的人死了,又摊上个他不爱的人天天跟他闹矛盾。
想到这些事,她就比较容易悲伤,不知不觉就把秦煜霖给她调的那杯酒喝完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秦以洵刚才状态还挺好,可是聊着聊着她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宋源自己心里也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所以没怎么留意她,等他意识到她有些晕了的时候,才发现她把那杯酒喝光了。
秦以洵有些晕,趴在吧台上看着秦煜霖动作熟练地为客人调酒,听到宋源的问题,她微微偏头,淡淡一笑,“不开心的事?多了去了。不过说起来也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时间长一点自然就好了。”
宋源温文一笑,“你比我想得开。”
秦以洵身体有些发热,脸色绯红,“比你想得开?你也有烦心事?”
“谁没有呢?”宋源自嘲一笑,把空了的被子推到秦煜霖面前,微微提高了嗓音,“再给我一杯。”
渐渐到了黄昏,酒吧里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秦煜霖把客人要的酒调好了,侧头看着宋源,眉宇微皱,“宋哥,你已经是第四杯了。”
宋源不甚在意地笑笑,“没关系。”
秦以洵撑着脑袋,酒吧里闪烁地灯光晃得她眼花,索性把头埋在双臂里。
“喝多了?”看她埋下头去,宋源略有担忧。
秦以洵坐起来摆了摆手,“没有,就是酒吧里太吵了,头疼。”
宋源明明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是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却与他奇异地相得益彰,他笑着说,“你应该是不常来酒吧吧?”
秦以洵回想自己为数不多的酒吧经历,却突然就想起跟踪赵启铭的那一次,不由自嘲一笑,“是啊,不常来。”说完,侧头笑着看着宋源,“不过,你似乎是酒吧常客。”
宋源把秦煜霖刚给他调好的酒拿过来喝了一口,眉眼含笑道:“都市失意人,不到酒吧买醉似乎说不过去。”
秦以洵笑,赞同他的幽默。
聊到一半,秦以洵肚子有些痛,起身去了厕所。
到了厕所,秦以洵从包里翻出卫生巾,才想起来自己来大姨妈了。怪不得肚子要疼呢,自己刚才喝了那么一大杯冰酒。
在厕所里多么无聊,她把手机翻出来,想了又想才犹豫着开了机。自从离开G市她就把手机关机了,现在要开机她的心却突然跳了起来,假如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她该多失望?可是假如他给她打了电话,她心一软,又原谅他,那么好不容易下定才决心要放弃他的想法不就流产了吗?
手机开了机,一下子闪出十几个未接电话的短信提示,李蕴的有几个,其他的全是赵启铭的。她可以忽略掉赵启铭的电话,给李蕴发了信息过去,说自己在外地。
时逢难遇地上了回QQ,居然奇迹地看到赵启铭给她发来的验证信息。她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拒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才按了拒绝不到一分钟,他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她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蠢啊,她一拒绝,他就知道她开机了啊!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秦以洵到底还是没忍住,按了接听键。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节里穿插的人物是《流年如景》里的重要角色,我把其中有关的一章给你们贴出来吧,毕竟你们去看的话是要收费的。不感兴趣的同学就不用看了,我是觉得那一章贴出来你们会对本章有进一步的了解,不过不看也没关系的。
《流年如景》
自从上一次一起吃过饭后,刘景和靳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倒是向微打过几次电话邀她去聚会,刘景以工作忙的理由婉拒了。生活似乎又归于平静,刘景一边神游一边无意识的把手放在电脑键盘上移动。
“刘景,你又在发呆了。”王希雅风风火火的冲到刘景的办公室,双手抵在刘景的办公桌上,压低了嗓门说。
“什么叫又?我的办公室你第一次来好不好?”回过神来,刘景把电脑上满满一页乱七八糟的字符删掉,看着眼前的人说。
“你的办公室?切,瞧不起俺们格子间的同胞是不是?”王希雅鄙视了一眼刘景,一屁股坐上桌子。
“有你这么草菅人命的吗?我那句话透露了这样的意思?”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刘景没好气的说。
“哎,你这里位置真不错,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王希雅很诗人的赞道。
“你怎么上来了?”刘景示意她挪过去一点,自己也跳上桌子和她坐在一起。
“闲着没事偷溜上来和你叙旧呗,不然能有什么事。”王希雅喝完水,将一次性杯子揉作一团,向着门边的垃圾桶投掷过去,语气漫不经心。
刘景察觉到她有心事,虽然她和以前一样率性,但是率性过头了就代表有问题。
“说吧,什么事?”
“呵呵,刘景你是孙猴子他徒弟吧,火眼精睛啊。”
“到底什么事?”刘景正色道。
沉默许久的王希雅,敛下睫毛,眼睛盯着手指甲看,刘景抓住她的手,仔细地盯着她。
“宋源拒绝我了。”说完话,王希雅还轻轻笑了笑,半天发现刘景不说话,高声道,“你倒是说话啊!本小姐特地来找你安慰,你却一个字都不说。”
刘景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刘景,失恋真他妈难过,我想借酒浇愁。”王希雅的声音很低。
“我陪你。”
两人翘了班直冲最有名的酒吧“天堂”。
一进门,王希雅便大声冲酒保道,“给我们调两杯酒,越容易醉越好。”
由于是上班时间,酒吧的客人并不多,偌大的酒吧很空旷,王希雅的嗓门显得出奇的响亮。
坐在高脚椅上,王希雅一脸的视死如归,仿若将远赴沙场的战士。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酒保也忍不住多瞟了她几眼。
酒保长得很秀气,脸上还有很深的酒窝,年纪估计不超20岁,漂亮得不像话。只见他将手里调酒的容器漂亮的在空中翻转了几下,倒在杯子里,用打火机给杯子的四壁加热,然后点燃杯中的基酒。
“帅哥,这酒叫什么名字?”王希雅把头凑到酒前仔细打量。
“今夜不回家。”酒保没什么表情,似乎对这样的问题司空见惯。说完他拿了一个杯壁较厚的杯子,将点燃的蓝色火焰基酒慢慢倒入杯中,火焰如同绽放的礼花,将昏暗的酒吧短暂的照亮得如同白昼。
“名字真不错。”刘景看着杯子里跳动的蓝色火焰,由衷的赞叹。
“嗯,你的手艺不错。”等酒差不多凉下来,喝了一口,王希雅咂着嘴赞许的看着酒保说。
酒保并不说话,微微挑了挑眉,转身继续为别的客人调酒。
刘景也尝了一口,苦涩、浓烈、辛辣,只几秒钟她就呛出了热泪。这是一款非常烈的酒,或许只有真正的海量的人才敢于尝试,量浅的人,喝过之后怕是真的回不了家了。
王希雅笑看了一眼狼狈的刘景,喃喃道: “很多人都说,女人喝酒是很冒险的事情,形象不是特别坠落,就是特别妖娆,你说我们是堕落呢,还是妖娆?”
“咳咳咳,”刘景有些喘不过气来,半晌才调匀呼吸说:“你不觉得这酒太烈了?”
“觉得啊,但是我不是来借酒浇愁的吗?不烈怎么能行?”说完,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微微皱了皱眉。
“小时候我看武侠剧的时候,看到武林高手喝酒喝得那么豪迈,就觉得那些酒一定像雪碧一样的容易喝。”王希雅看着眼前空了的杯子笑着说,“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世界上应该没有多少人会觉得酒好喝,不然为什么非得要有下酒菜?”
没心没肺的人颓废起来才令人无措,刘景找不到语言安慰她,默默的听她说。安慰人并不是刘景的长项,她的悲伤她亦无法替代,此时此刻刘景才发现语言真的苍白,它在伤痛面前无能为力。
“错过了就错过了,年轻貌美的大好时光你应该铭记的是天涯芳草的古训。”刘景试图以轻松的语气开导她。
“他就是一颗极品芳草啊,刘景你什么眼光?”王希雅嗤笑一声,又喝了口酒。
“呃……说不定他是断臂,你伤心不是很不值得?”刘景觉得她怕是疯了,这么憋足的借口她也能找出来。
“如果他是断臂,那么我有什么好伤心的,既然我得不到我宁愿他是断臂。可是,他是吗?”王希雅说完就咯咯咯的笑了,她大概也觉得说这个很荒谬吧。
“你喜欢过什么人么?你知道不被爱的痛吗?”王希雅趴在台吧上,眼睛仔细看着手里的酒,转了下酒杯,里面的蓝色液体立刻变成美丽的漩涡,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当然,她当然知道不被爱的痛,甚至觉得那种痛就要刻入她的骨血,每天每夜反复纠结的循环着。
自古多的是多情总被无情恼的事情,如果失恋是人生的常态,那么没道理她们不能承受,凝视着失魂落魄的王希雅,刘景接过她的酒杯,“你醉了。”
王希雅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我很清醒,刘景。”侧头瞥了一眼刘景, “我猜你有吧,可是你怎么都不难过?你告诉我要怎样才不会难过?”
“我不知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说,要怎样才不难过?”王希雅甩开刘景伸过来的手,脸上呈现不同寻常的酡红,显然是醉的不轻,眼神已经开始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