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熊首旁,熊躯好似小山横卧在地,哪怕处在昏迷中,周身也散发着只有凶兽特有凶威,普通的猛兽在此也绝对会吓的逃跑。
他伸出手,荧光在手上闪烁,攥紧拳头砸在角熊的脑门。
“嘭……”
一声闷响。
角熊的身子不自觉颤抖挣扎了下,片刻就静了下来,熊首脑门出凹了下去,头骨已裂,脑仁也被拳劲绞碎。它昏迷中成了尸体,庞大的身躯彻底软了下来。
“好了阿公,晚上吃熊肉。”祁山面露喜色。
“哈哈哈,好好,凶兽肉内含血气精华,食之大补,让寨子里的小辈们多吃些,兴许过些时日还能有人开窍。”阿公笑道。
“这东西可真大,少说也得有个两千斤,光是凶威就让人胆寒。”
青壮们也围了上来,细细打量熊尸。
“那是自然,只是凶兽都是在大山深处,从不会离开领地,为何会跑到这里来?”
“怕是山中有大事发生,兴许是被别的凶兽夺了地盘,不得已跑出来。”
“不大可能,或许是真有什么事发生。”
“好了,收声,大伙儿把这东西抬回去,晚上就吃它了,好好给小辈们补补身子。”阿公说道。
……
傍晚,寨子中央空地。
全寨子的男女老少齐聚,围坐于巨大的火堆旁,女人们收拾着餐具,拿出各自的绝活,处理着熊肉,今晚主菜是全熊宴。
男人们推杯换盏,气氛甚是热烈。
祁山坐在阿公旁,身边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个揉揉他的头,那个捏捏他的脸,一副稀罕样。
“我就说山娃这孩子,从小就跟别的娃不一样,你看,这个小的年纪就能猎到这么大的凶兽,长大一定了不得。”虎蛋他爹醉醺醺,不忘拽着身旁的人说道。
“还用你说,他七岁就能上山猎猛兽,他爹在他这个年纪都不行。”另外个汉子道。
“山娃他爹也是了不得的好汉子,可惜现在没个音讯。”
“山哥山哥,这角熊真是你杀的?”虎蛋刚在他爹那偷喝了口酒,这会儿说话大着舌头。
“山哥,下次上山带上我好不好?我也想猎猛兽。”鼻涕娃眼馋的望着熊肉,恨不得这会儿就吃。
“不要急,你们先好好打熬身子,再过个三五年,等你们根基打好了,便能让大人们领着进山狩猎了。”祁山说道。
说话间,场中妇女们已经将处理好的熊肉端了上来,霎时间,场中肉香四溢。
“小娃娃们只能吃三块,多了不行,这熊肉血气太旺,别被精气撑着。”阿公说道。
小辈们欢呼,祁山也接过兽肉,一口下去满口肉香,油脂溢出,吞下去后只觉兽肉不多时便化为了滚滚精气,在腹中涌动。
“好东西!”
“嘶……”
“这东西真是大补,吃进肚子里只觉得浑身血气翻涌,精气滚滚。”阿公不由轻吸一口气,压下浑身奔腾的血气。
“阿公多吃些,阿嬷也多吃些。”祁山小手不停,大口大口吃着兽肉,对他人来讲多吃是负担,对他来说,兽肉中的精气还没在体内转一圈便都被丹田吸收。
阿嬷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实际年龄五十多,因为开了窍,血气比普通武人活跃,脸上皱纹不多,怀胎六个月余。
“倒是沾了你的光。”阿嬷调笑了声。
寨子里难得热闹,凶兽血肉对寨子众人来说好处多多,能够壮大自身气血,熔炼精气,若是自身精气已满,便可尝试着开了神庭天窍,到那时便不再是武夫,而是踏上路的修行者。
祁山这会儿吃的比那些青壮都多,兽肉在他肚子里不多时便被消化成精气,别人吃上一块就要停下来一会儿压压血气,以防翻涌的太过厉害。但他不用,只见他身前的大盘里堆满了兽肉,正不停往嘴里塞。
“阿公阿公,你快看看,这熊角上有字。”鼻涕娃献宝似的将两支熊角递给阿公。
阿公接过一对熊角,只见每个角上各自刻有一个蝇头小字。
“丑三?”
祁山也来到跟前,以他的目力可清楚看出上面的字,正是丑三二字。
阿公脸色大变,急声道:“这……这是凶潮?”
“不会错!三十多年前我外出闯荡时碰到过凶潮。那一次,一个大城被无数凶兽踏破自此除名。”
“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山中也要发生凶潮了吗?”他喃喃道。
“阿公,凶潮是什么?”祁山问道。
旁人还没有注意到此时阿公脸上的苍白,以及他颤抖的手。
“凶潮,便是无数凶兽聚集奔走,它们会踏平所看到的一切,任何人在凶潮面前,都会化为齑粉。”
阿公的声音里透着恐惧。
天色已暗,两轮银月高挂天边,大地被洒下一层银白。
“嗷呜……”
“吼!”
远山之中,传出阵阵兽吼,凄厉幽冷,宛若冤魂在耳边嚎叫,让人脊背生寒。整个山林活了过来,毒虫猛兽奔走,林中一双双油绿的兽目,好似鬼火飘荡。
“不好!大伙儿快拿家伙,女人和小辈躲好!”阿公一个激灵,厉声喝道。
“这是百兽惊窝了吗?”
“山中发生了什么?”
男人们此刻没有之前的悠闲,手持长剑重斧,有的还背着大弓,严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