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顿时一抖，乖巧安静了。

莫玖还是莫玖，叶凡还是叶凡。

他笑容依旧如阳光般和煦，却多了几分见到故人的感慨和真心:“我非摇光，却也并非不是摇光。”

莫玖拉了拉叶凡袖子低声道:“他这是终于精神分裂了吗？”

叶凡也同样小声对他说:“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说出来，他听得见。”

摇光完美的面具差点裂了，这两人果然一点没变，还是一样讨厌，不，比以前更讨厌！

按下额头上的青筋，他抽搐着嘴角开口:“成仙之人还能否回到凡间？”

“不能。”叶凡十分直接:“除非你身化不死药，或者能够轰开我与诸帝合力筑成的两界壁垒。”

仙人身死，则化不死神药。第二条，更是绝路。

“真搞不懂，你既然要下去，当初干嘛要上来？仙界什么时候开放一日游这么有前途的业务了？”莫玖最后一句话是对叶凡问的。

“我放你下去。”叶凡突然开口，引来莫玖和摇光的注目。

“我可以放你下去，但你若再欲成仙只能自己轰开仙路，或者等另一朵相似的花。”

修士仙三斩道之后就会被接引入仙界，这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一生只有一次。摇光要离开仙界，此生绝不会被第二次接引，除非他能像叶凡所说，自己轰开仙路，按现在仙凡两界壁垒的强悍程度，除非有红尘仙的修为，否则那是不可能的。

纵然再不能成仙，摇光还是选择了凡尘。

他临行前对叶凡说:“我是摇光，却也不是，摇光一生被缚，挣扎无望，连生死都要靠他人成全，我却只为自己而活。”

他身形飘逸，面容英俊，仙人之姿，一如当年月下初见，瑶池初会，但他却说，这一世只为自己而活。

太玄星峰。

琴音荡心尘，蓝衣若谪仙，只要能找到那朵相似的花，总有些东西是不管时光如何流转，都无法改变的。

摇光平生只认真听过一次那人弹的琴曲，那时成片的光雨从他体内飞出，像是在用生命献祭一般。他远远的站着，听琴音动九霄，却是每一个弦音落下他的心便荒凉一分，直至最后变成冷寂的死海。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最后一战，他是求胜的心多一些，还是求死的心多一些。

“你是何人？”蓝衣人按下最后一根弦，抬首，是一张连女子都要自行惭秽的美丽面容，从未忘却的熟悉的面容。

“这一世，没有吞天魔功和不灭天功，你不是华云飞，我亦不是摇光，就让我为你护一世的道，看你成仙。”

仙界。

“艾玛，要不要这么虐……”莫玖掐了身边的叶凡一下:“喂，你那丰富的同情心都喂了黑皇了吗？像他们这样一个不能成仙，一个不愿成仙，你就真的神马也不做？”一个非要修到红尘仙，一个修到仙三就自斩一刀，他都要被虐哭了好吗？

叶凡把某人的爪子握住:“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一个先天圣体道胎？”

莫玖脸色顿时绿了:“生你……咳咳，蛇精病啊你！有本事你先给我生个先天道胎圣体出来！”

叶凡把人抱进怀里，开始上下其手:“还是先天圣体道胎比较顺口，没事，我们多多努力，总会有先天圣体道胎的！”

“喂！摇光和……”

“明天再说！”

于是叶天帝带着他家的先天道胎坚持不懈的去履行作者布置下的必须完成任务去了。

太玄星峰。

摇光已经步入了第五世暮年，他体内气血日渐枯竭，双鬓亦染上了霜色，岁月的痕迹在他眼角延展，深邃的眼眸中有无尽的星辰诞生毁灭，他静静的盘坐着，诸天万道都被他压制到颤抖。

自仙界修复以后，世间再无大帝，唯有摇光是特殊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能在凡尘证道，但举世都在传，他与震古烁今的叶天帝的最后一位宿敌长相一模一样，疑似为其后人。

追随过这位大帝的人都先后飞升去了仙界，当他们说起这位凡间最后一位大帝时，都会说大帝的每一世都极其孤独，也甚少在世人眼中出现，常年陪伴他的只有一块神源，里面禁封了一位身穿蓝衣的青年。